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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塔楼清晨的空气带着书本和晨露的清新。林舒雅伸了个懒腰,从挂着蓝色帷幔的四柱床上坐起,心情是雀跃的。今天是魔药课!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卢娜!快起来!今天有魔药课!” 她推了推旁边床上裹得像只蚕蛹的室友。卢娜的脏金色头发从被子里钻出来几缕,银灰色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聚焦在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点上:“唔……魔药课的骚扰虻特别多,它们喜欢草蛉虫的腥味和坩埚冒出的热气……”林舒雅自动过滤了“骚扰虻”的学术报告,满脑子都是师父凌霄子临行前的“谆谆教诲”:“舒雅啊,此去西洋,那‘魔药’一道,务必要替为师好好钻研!看看他们那坩埚熬煮之法,与我丹鼎控火凝丹之术,孰优孰劣?材料配伍之理是否相通?能量引导又有何异同?若能取其精华,融会贯通,于你丹道,于为师完善《万法丹经》,皆是大功一件!切记!切记!”任务艰巨啊!林舒雅一边麻利地套上校袍,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摸了摸腰间那个看似普通的粗布小袋子,里面装着师父给的小型便携丹炉(“以备不时之需,谨慎使用!”)和一叠空白的丹方记录符纸(“随时记录心得!”)。嗯,今天就去会会那位传说中的魔药大师,斯内普教授!早餐时,林舒雅特意多喝了一碗燕麦粥,补充体力。她注意到教师席上,六师姐刘润正和弗立维教授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师姐真的留在霍格沃茨任教了!林舒雅心里踏实了不少。至于刘洮师兄(或者说恢复了年轻模样的刘洮修士),似乎已经离开了。“希望斯内普教授别像书上写的那么可怕……” 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小声对她的朋友嘀咕,声音里充满了忧虑。“听说他扣分毫不留情,说话能冻死人!” 另一个男生做了个打冷颤的动作。卢娜小口吃着涂满橘子酱的面包,若有所思:“他的气场像一团凝固的、带着尖刺的黑雾,那些骚扰虻都不敢靠近他,可能怕被扎伤。”林舒雅:“……” 嗯,这个形容……很卢娜。她对斯内普的印象还停留在分院仪式上那冰冷的眼神和校长办公室里那低沉的警告。应该……没那么夸张吧?电影里可能为了戏剧效果放大了?她乐观地想。带着这份(盲目)的乐观,林舒雅和卢娜,以及一群紧张兮兮的小獾们,踏入了位于城堡地下室的魔药课教室。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瞬间冲入鼻腔——陈年的药草霉味、阴冷潮湿的石壁气息、某种刺鼻的硫磺或硝石残留、还有隐隐约约的……蝙蝠脾脏的腥气?光线昏暗,只有石壁上的火把和天花板上几盏昏黄的魔法灯提供照明,巨大的石制坩埚台如同沉默的巨兽排列着。整个教室弥漫着一种压抑、沉闷,仿佛随时会从阴影里跳出什么怪物的氛围。林舒雅下意识地调动了一丝灵力护住口鼻,这味儿……比师门处理失败废丹的丹渣坑还冲!然后,教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那油腻的黑发紧贴着头皮,蜡黄的脸上毫无表情,黑袍翻滚,带来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魔药材料的阴冷气息。他站在讲台后,那双冰冷的、如同深潭的黑眼睛缓缓扫过全场,被他目光触及的学生无不缩了缩脖子,教室里瞬间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了。“在我的课堂上,” 斯内普的声音响起,低沉、丝滑,却带着一种能将空气冻结的力量,“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也不需要胡乱念咒。”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每一个新生,“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多少需要你们傻乎乎地乱挥魔杖的场合,所以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不大相信……这是魔法。”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毫无温度的弧度,“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一番开场白,如同兜头一盆掺了冰块的毒液,精准地浇灭了所有新生(包括部分拉文克劳)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和好奇的火苗。教室里弥漫着绝望的低气压。林舒雅终于明白了,电影……拍得还是太含蓄了!这位教授的毒舌,简直是一门艺术!每一句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扎向不同学生的痛点,而且花样百出,绝不重复!就连她身边一向淡定的卢娜,银灰色的大眼睛里都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名为“警惕”的情绪。“那么,” 斯内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开始在学生名单上逡巡,“让我们看看,今天谁有幸成为第一个……展示其无可救药的材料处理能力的典范?” 他的目光扫过几个明显在发抖的赫奇帕奇学生,最终,却出乎意料地落在了林舒雅身上。“林小姐,” 斯内普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千斤压力,“来自东方的……交流生。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来了!经典的“水仙根+艾草浸液=生死水”问题!林舒雅心里松了口气,这个她知道!《魔法药剂与药水》第一章就有!她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平稳:“教授,会得到一种强效安眠药,叫做生死水。”“嗯。”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那么,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它们是同一种植物,教授,统称乌头。” 林舒雅回答得很快。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要将她解剖开来,研究里面的构造。就在林舒雅以为过关时,他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探究:“很好。看来你至少预习了课本。那么,林小姐,请你再告诉我,在你们东方的……‘炼丹术’中,处理类似乌头这种剧毒材料时,通常采用何种手段来中和其烈性,并引导其‘有益’的药力?是像我们一样,依靠精确的切割、研磨和与其他材料的特定配比,还是……有什么更‘神奇’的、不需要坩埚和魔杖的小把戏?” 他刻意加重了“神奇”和“小把戏”的发音,带着浓浓的质疑和挑衅。教室里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林舒雅身上。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眼神充满了同情——完了,斯内普盯上这个新来的东方女孩了!卢娜则歪着头,似乎在思考斯内普教授周围的黑雾是不是因为“炼丹术”这个词而波动得更厉害了。林舒雅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明显超纲了!而且充满了试探!她定了定神,回忆着师父关于处理毒材的教诲,谨慎地回答:“回教授,炼丹术处理剧毒材料,同样需要精确的炮制步骤。比如乌头,我们会先以文火煅烧,去除部分燥烈之性,再辅以特定的‘君臣佐使’药引,或利用丹炉内特殊的符文法阵引导其药性转化,使其毒性消减而药力存留。并非……小把戏。”“符文法阵?”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听起来像是某种……投机取巧的装饰品。但愿你的‘符文法阵’,不会像某些格兰芬多的漂浮咒一样,把坩埚炸上天。” 他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句,成功让几个格兰芬多高年级旁听生(大概是O.W.Ls补考)脸色涨红。“坐下。”林舒雅默默坐下,手心有点冒汗。这教授……攻击性太强了!简直就是行走的毒液喷射器!“今天,” 斯内普不再理会林舒雅,魔杖一挥,黑板上一行行清晰的字迹浮现,“制作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材料、步骤,都给我看清楚!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愚蠢的错误,导致你们的坩埚变成……某种危险爆炸物的温床。”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现在,开始!”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手忙脚乱的声音。称量干荨麻,研磨蛇的毒牙,小心翼翼地挤豪猪刺,加热坩埚……空气中弥漫开各种古怪的气味。林舒雅和卢娜分在一组。林舒雅负责处理材料,卢娜负责看火。林舒雅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干荨麻在她指尖被快速分成等份;蛇的毒牙放在研钵里,几下就被研磨成极其细腻均匀的粉末,比她旁边一个赫奇帕奇男生吭哧吭哧捣了半天还粗的粉末好太多了;豪猪刺也被她以巧妙的角度挤出汁液,几乎没有浪费。“舒雅,你的手好稳,像在创作一副完美的画作。” 卢娜一边用魔杖控制着坩埚下的蓝色火焰,一边小声说。“熟能生巧。” 林舒雅笑了笑,将处理好的材料按照顺序加入坩埚中。深绿色的液体在坩埚里翻滚,冒出带着刺鼻气味的泡泡。按照步骤,顺时针搅拌五圈,然后逆时针搅拌两圈……林舒雅拿着搅拌棒,一丝不苟地操作着。就在这时,她习惯性地、几乎是本能地,将一丝极其细微的神识探入了那翻滚的药液之中。在玄门炼丹,神识探入丹炉感知药力融合、能量流转是基础操作。她想看看这魔药内部,魔力是如何运作的?神识如同一缕无形的清风,浸入那粘稠的绿色液体。瞬间,一个奇异的微观世界在她“眼前”展开!她“看”到:各种材料的魔力微粒(不同于她熟悉的灵力粒子,更活跃、更躁动)在高温和搅拌的作用下剧烈碰撞、交融。干荨麻的清凉属性魔力试图包裹蛇毒牙的阴冷腐蚀魔力,豪猪刺的尖锐魔力则在其中穿梭、调和。整个坩埚里,魔力流如同混乱的溪流,互相冲撞、抵消,又试图在咒语和动作的引导下,形成一种不稳定的平衡。这感觉……非常原始,非常……粗放!就像把一堆属性冲突的灵力材料直接丢进锅里煮,全靠蛮力和意志去压服它们融合?这效率太低了!林舒雅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在炼丹术中,讲究的是“君臣佐使”,主药(君)定方向,辅药(臣)助其力,调和药(佐)平冲突,引经药(使)导归经。每一种材料的加入时机、火候控制、甚至搅拌时注入灵力的细微引导,都是为了促使药性(魔力)按照既定的、最和谐的方式融合,减少内耗,提升效率。看着坩埚里那些还在“打架”的魔力流,林舒雅体内的“丹道之魂”蠢蠢欲动。反正这疥疮药水是最基础的,师父也说了要研究异同……要不……试试看?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研究”状态中,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忘记了可怕的斯内普,甚至忘记了还在控火的卢娜(卢娜倒是很安静,只是好奇地看着她)。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空明,指尖无意识地掐起一个极其微小的控火诀印,一丝极其精纯温和的灵力,顺着搅拌棒,如同最灵巧的针线,悄无声息地渗入了沸腾的药液中!这一丝灵力,并非去强行改变魔药的属性,而是如同一个高明的调解者,精准地介入到那些互相冲撞的魔力流节点之间。它轻柔地抚平荨麻与蛇毒牙魔力接触面的“毛刺”,引导豪猪刺的尖锐魔力更均匀地弥散开来,调和着不同魔力属性之间的“棱角”,让它们碰撞的能量损耗大大降低,融合的过程变得顺畅、柔和了许多。坩埚里,原本剧烈翻滚、冒着大泡的深绿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静下来,颜色也由浑浊的深绿转向一种更加清透、莹润的翠绿色,如同上好的翡翠。散发出的刺鼻气味也淡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药香。林舒雅完全进入了状态。她感觉这魔药的结构太松散,能量逸散太多,药效肯定大打折扣。炼丹术讲究的是凝练!把精华锁住!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掐诀的手指微微变换,那丝灵力开始引导着融合顺畅后的魔力流,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在坩埚内缓缓旋转、压缩!坩埚中的液体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不再仅仅是平静,而是中心区域开始向内塌陷、凝聚!翠绿色的液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旋转着向中心一点汇聚,体积迅速缩小。同时,坩埚上方,一丝丝水汽被蒸发,但其中蕴含的、本该逸散的魔力却被巧妙地束缚住,被强行压回了那不断凝聚的核心!整个凝聚过程安静得诡异。没有光芒万丈,没有异香扑鼻,只有一种内敛的、如同漩涡般的力量感在坩埚中心形成。旁边的卢娜瞪大了银灰色的眼睛,张着小嘴,完全看呆了。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些原本因为混乱魔力而兴奋乱窜的“骚扰虻”,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安抚、甚至……驱散了?周围几个离得近的赫奇帕奇学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舒雅面前那个仿佛在表演“空间压缩魔法”的坩埚。教师席上,斯内普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林舒雅。他几乎在药液开始平静、颜色转变的瞬间就注意到了异常。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魔杖,黑袍下的肌肉绷紧,准备随时出手制止可能发生的爆炸或失控——毕竟任何偏离课本的操作在他眼里都是潜在的灾难。然而,就在他准备厉声呵斥的前一秒,一道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目光阻止了他。坐在教师席角落旁听的刘润,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刘润的指尖,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符文流光一闪而逝,悄然笼罩在林舒雅的坩埚周围,形成了一层极其稳固的防护屏障。邓布利多校长之前的话也在斯内普耳边响起:观察,记录。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他最终还是强压下喷薄欲出的毒液,只是用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林舒雅和她面前那个诡异的坩埚,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坩埚内,凝聚的过程接近尾声。原本足以装满大半坩埚的翠绿色液体,此刻只剩下底部一小滩更加浓稠、如同液态翡翠般的精华。紧接着,在林舒雅神识和灵力的精确引导下,这滩浓稠的精华猛地一颤,如同水银般自动分离、凝聚!啵!啵!啵!啵!啵!五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露珠滴落玉盘的轻响过后,五颗圆溜溜、龙眼大小、通体翠绿欲滴、表面流转着莹润光泽、散发着清新药香的……“丹药”?静静地躺在坩埚底部。每一颗丹药都浑圆饱满,毫无瑕疵,内部仿佛有翠色的光华在缓缓流动,比最上等的翡翠还要通透漂亮。林舒雅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完成一项有趣实验后的满足笑容。成了!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疥疮药水,但被她用炼丹术的凝丹法门处理之后,药力(魔力)凝练度至少提升了好几倍!副作用(魔力冲突逸散导致的刺激性)也大大降低!这效率……果然还是自家丹道高明!就在她放松的下一秒,一片巨大的、带着浓重阴冷气息的阴影笼罩了她。斯内普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坩埚旁。他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坩埚底部那五颗翠绿得刺眼、完全打败了魔药液态形态常识的“东西”。整个教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呼吸都忘了,惊恐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完了完了,林舒雅要倒大霉了!她居然把药水煮成了……糖豆?斯内普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仿佛在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林舒雅。那目光,比最寒冷的冬夜还要冰冷,比最锋利的蛇牙还要危险。“林……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能将人冻僵的寒气和足以腐蚀灵魂的毒液,“告诉我,你那颗塞满了东方符文的脑袋,是不是在踏入这间教室的瞬间,就被巨怪踩过?还是说,你那条与众不同的舌头,让你彻底丧失了阅读和理解黑板这种基础能力?”他指着坩埚里的丹药,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嘲讽:“治疗疥疮的药水!一种简单的、基础的、连巨怪都该学会的液体药剂!而你!伟大的东方交流生!你把它煮成了……什么?某种企图贿赂教授的水果硬糖?还是你家乡用来喂神奇生物的彩色饲料球?”他的毒液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打击:“你那套花里胡哨的搅拌姿势,是在跳某种驱赶骚扰虻的仪式舞蹈吗?(卢娜:?)”“那层诡异的、把药水煮成浓缩果冻的‘平静’,是你用东方的‘静心咒’安抚了坩埚的脾气?”“还有这五颗……令人作呕的绿色丸子!你是打算让长了疥疮的人像吃比比多味豆一样把它吞下去,然后祈祷它不会在胃里爆炸吗?!”“还是说,在你的认知里,魔药课就是一场过家家的糖果制作比赛?需要我为你提供糖纸和蝴蝶结吗,林小姐?”他每说一句,教室里的温度就仿佛降低一度。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吓得脸色惨白,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也噤若寒蝉。卢娜担忧地看着林舒雅。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毒液洗礼的林舒雅,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恐惧、羞愧或愤怒。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像是在思考一个学术问题。在云隐宗,她因为改良丹方、搞出各种“惊喜”(比如炸炉、丹变异香引来满山灵兽、或者炼出效果奇特但卖相古怪的丹药)而被师父和师兄师姐们训斥简直是家常便饭。师父训人可比斯内普有“意境”多了,通常是引经据典,从天道运行讲到丹道至理,再联系到她的心性修为不足,最后罚抄的经书能堆成山。相比之下,斯内普这种直白的、充满个人攻击性的毒舌……虽然刻薄,但好像……攻击力也就那样?而且句句不离她的操作,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点评”她的炼丹尝试?她甚至觉得斯内普教授那句“把药水煮成浓缩果冻”形容得还挺贴切?至于“爆炸糖豆”和“喂神奇生物”……嗯,发散思维很丰富嘛!看着林舒雅不仅没被骂哭,反而露出一种近乎“受教了?”的平静表情,斯内普的毒液喷射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猛地一挥手,一个干净的小玻璃瓶精准地飞入他手中。他用银质小勺动作粗暴(但手法极其精准)地将坩埚里那五颗翠绿色的丹药全部舀起,装进瓶子,然后“砰”地一声塞上木塞。“这五颗……‘不明固体’,”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词,仿佛拿着什么极度危险又极度恶心的东西,“没收!作为你肆意妄为、无视课堂基本准则的证物!” 他将瓶子塞进自己黑袍的内袋,动作快得像怕被人抢走。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林舒雅,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给我听清楚,林小姐。鉴于你这种……别出心裁的、将基础魔药制作变成危险炼金实验的行为,你需要为你的‘创新’付出代价。”他顿了顿,似乎在享受林舒雅即将露出的恐惧表情(然而林舒雅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一篇十五英寸长的论文!主题:详细阐述传统疥疮治疗药水的熬煮原理、魔力流动特征,并与你这种将药水固化成‘丹药’(他厌恶地吐出这个词)的荒谬方法进行对比分析!重点说明后者可能存在的、包括但不限于爆炸、异变、未知毒性增强等一百种潜在风险!以及,为什么坩埚是用来熬煮液体的,而不是用来制作糖果的!用英文写!字迹清晰!语法正确!下周一早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斯内普冰冷的目光扫过林舒雅平静的脸(内心更加憋闷),最后补充了一句:“如果我发现有一个拼写错误,或者任何试图用你们东方的‘符咒’来糊弄的迹象,林小姐,我保证,你的禁闭将会持续到你的头发变得和我的一样油腻!现在,清理干净你的坩埚!拉文克劳因为你的危险实验,扣十分!” 他袍袖一甩,如同一片翻滚的黑云,怒气冲冲地走向下一个目标——一个因为看呆了而差点把豪猪刺戳进自己手指的赫奇帕奇男生。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十五英寸!用英文写!还要对比分析!这惩罚太重了!然而,当事人林舒雅的反应再次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只见她非但没有如丧考妣,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高兴?“好的,教授!没问题,教授!” 林舒雅清脆地应道,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轻松。十五英寸?还好还好!在师门,随便改良个丹方写的心得报告都不止这个数!至于用英文写?嗯,麻烦是麻烦了点,就当练习魔法界语言了!她正好可以把刚才用神识观察到的魔力流动混乱状态、自己用灵力调和引导的过程、以及凝丹后药力(魔力)更加凝练集中的猜想都详细写进去!这简直是师父交代的“研究异同”的绝佳实践报告啊!她愉快地抽出魔杖(“清理一新!”),麻利地清理着光洁如新的坩埚,甚至还哼起了云隐山的小调。旁边的卢娜看着她,眨了眨银灰色的大眼睛,小声说:“舒雅,斯内普教授周围的‘黑雾’好像更浓了,还带着点……噎住了的感觉?”林舒雅:“……” 可能教授气还没消?然而,林舒雅不知道的是,斯内普在走向讲台时,那只藏在黑袍下的手,正紧紧握着那个装着五颗翠绿丹药的小玻璃瓶。瓶身冰凉,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极其凝练温和却又澎湃的药力(魔力)波动。这感觉……完全不像疥疮药水!倒像是一种效果被极大强化、副作用被极大降低的……超级浓缩精华版?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远比他那张阴沉的脸所表现出来的要剧烈百倍!那十五英寸的论文要求,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他迫切想要了解这种诡异“固体魔药”原理的借口!下课后,林舒雅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和卢娜讨论一下论文的思路,就被一群眼睛亮晶晶的赫奇帕奇学生围住了。“梅林的袜子啊!林!你太酷了!” 一个圆脸的赫奇帕奇女生(林舒雅记得她叫蒙塔娜·艾博是汉娜·艾博的妹妹)激动地说,“你居然在斯内普的课上搞出了……呃,绿色的糖果?还没被毒液淹死!”“那不是糖果!那是什么?丹药?天呐,它看起来好漂亮!像宝石!” 另一个男生惊叹。“斯内普教授的脸都气绿了!比你的丹药还绿!”“十五英寸的论文!用英文,你才刚到英国林,亲爱的,你还好吗?” 一个善良的小獾担忧地问。林舒雅笑了笑,挥挥手:“还好啦,就是写报告嘛,习惯了。而且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嗯,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好像也没那么坏?” 至少他没当场把她的丹药给扬了,也没禁止她以后尝试(虽然可能性不大)。“习惯了?!” 赫奇帕奇们发出更大的惊叹。“林,你是怎么做到的?那药水怎么就变成小球球了?”“对啊对啊,教教我们吧!这样以后就不用喝那些难闻的药水了!”“是不是用了什么东方的神秘魔法?”林舒雅看着热情又八卦的小獾们,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呃,一时手滑,火力没控制好?” 她可不敢说是用了炼丹术,万一被斯内普知道了,怕不是要写三十英寸的报告!然而,赫奇帕奇们的八卦传播能力是霍格沃茨公认的MAX级别!尤其是汉娜·艾博(蒙塔娜·艾博和其他小獾将事情传给她姐姐和其他高年级,整个獾院都知道了),她可是獾院新一代的“消息树”。于是,不到一个下午,“拉文克劳那个东方新生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把疥疮药水煮成了五颗会发光的绿色魔法宝石(?)”、“斯内普被气到当场没收‘宝石’并发出十五英寸论文的死亡通牒”、“东方女孩面对斯内普的毒液攻击面不改色甚至有点想笑”等一系列经过艺术加工、越来越离谱的传闻,如同长了翅膀的狐媚子,迅速飞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晚餐时分,林舒雅和卢娜刚走进礼堂,就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自己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就是她!那个把魔药课变成炼金术的拉文克劳!”“听说她煮出了五颗夜明珠?”“什么夜明珠!是能解百毒的东方灵丹!”“斯内普扣了她十分!还让她写十五英寸论文!她居然还活着!”“看!她走过来了!快看她袍子口袋里是不是藏着那种绿色小球?”连教师席上,麦格教授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弗立维教授则是一脸“不愧是我拉文克劳学生”的骄傲。斯内普教授……他坐在那里,像一块拒绝融化的万年寒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但林舒雅发誓,她看到邓布利多校长笑眯眯地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斯内普教授握着叉子的手,指关节更白了。刘润师姐则对林舒雅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赞许又有点“小师妹你玩大了”的无奈眼神。林舒雅:“……”她默默地走到拉文克劳长桌坐下,努力无视周围的目光。卢娜在她旁边坐下,拿起一个约克郡布丁,小声说:“舒雅,你现在周围的骚扰虻特别多,它们都在传播关于‘绿色小球’的消息。”林舒雅叹了口气,拿起一块南瓜馅饼。看来,她想要低调完成师父交代的“研究任务”的愿望,在开学第二天,就彻底破灭了。不过……她摸了摸怀里那叠空白的符纸(丹方记录纸)。十五英寸的英文论文?小意思!正好可以把今天的实验数据和猜想好好整理一下。至于出名?嗯……只要不耽误她去厨房找点心吃,问题不大!她咬了一口香甜的南瓜馅饼,决定化“出名”为动力。明天,就去图书馆查资料!为那篇注定会“震惊”斯内普的对比分析论文,收集“弹药”!
更新时间:2025-07-07 08:09:31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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